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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“今天到場的兄弟都拖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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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“今天到場的兄弟都拖家……

宋拾一快要氣死了, 平白無故跟她說那些廢話幹什麽呢?隨便他關心誰對誰好、抱著什麽樣的目的,以後都和她宋拾一無關了!

團建那天之後,他們的關系本來就變得有點別扭, 而這天之後, 宋拾一幹脆不想再理賀培風了,她沒再去搭他的車, 更沒去主動撩撥他, 他以前一直強調公私分明, 現在她完全可以滿足他——除了必要的工作往來,她對他再沒有任何的越界行為。

這樣一來她發現他對她倒是比以往溫和了不少,大概也是她這段時間沒去煩他, 讓他心情不錯吧。

周末晚上,宋拾一約了秦瑤去酒吧, 不知不覺話題又拐到了賀培風身上。

秦瑤問她:“你最近和賀總之間出什麽事了?”

宋拾一沒精打采的:“你為什麽總覺得我和他之間有什麽事?”

“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啊!你之前對他還挺熱情, 對別人很高冷, 現在好像反過來了。這還不是最反常的,最反常的是我覺得賀總對你的態度有點奇怪。怎麽說呢?”秦瑤想了想說,“反正挺主動 * 的。”

宋拾一不可置信地看向秦瑤:“他會主動?你這眼睛沒事吧?”

秦瑤幫她分析:“不了解他的可能沒看出來, 了解他的就會覺得很明顯啊。比如那天他下班前還特意去我們辦公室讓大家早點下班。”

“這有什麽問題嗎?”

“他對我們只關心工作做得怎麽樣,什麽時候關心過我們幾點下班了?但他那天太奇怪了,還在我們辦公室門前站了好一會兒。我覺得他就是在暗示你他要下班了, 你可以順路搭車, 可惜你像聾了一樣根本沒反應。你是沒看到賀總當時那表情……嘖嘖……”

宋拾一不以為然:“換個思路,他可能只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在加班。領導讓你下班你以為是真的讓你下班嗎?你要是真那麽想, 你就完了!”

“不會吧?”秦瑤想了想又說,“那他最近去茶水間的頻率也明顯變高了,你想想我們最近在那遇到他的次數是不是比以前一個月都多?難道不是為了去和你偶遇嗎?”

宋拾一再度打擊她:“他可能只是想看看你上班時間有沒有摸魚?”

秦瑤忽然開始懷疑人生了。

片刻後, 秦瑤還是說:“不過我真覺得你們之間好像有什麽東西確實變了。”

宋拾一沒有否認。

以前她可以大張旗鼓地追他撩撥他,不在乎他的回應,也不怕丟臉,說白了是因為她那時候心裏沒有他。

可一旦開始察覺出他的好,開始在意起他這個人,她所有的付出反而變得斤斤計較起來。她好像忽然就有了自尊心,怕被辜負,更怕被輕視。

她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他真正上了心,但自從知道他可能心系另一個女人的時候,她就覺得從那一刻起,她好像掉進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罐子中,憋悶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。

她有時候覺得他對她或許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,但她不敢讓自己這麽想,她怕那只是她的一廂情願,到頭來還徒增失望。

見她不說話,秦瑤嘆了口氣:“算了不說他了。不過時間過得可真快,轉眼都三個月了,我那天還碰見人力資源的小姐姐,順便幫你打聽了一下,沒有意外的話你下個月就可以轉正了。”

宋拾一也想起這件事,她問秦瑤:“難不成以前還有人無法轉正的嗎?”

“有是有,不過以你最近的表現應該沒有問題,何況還有賀總罩著你!”

又說到了賀培風,宋拾一撇撇嘴說:“算了吧,因為有他在,我能不能轉正才是個謎。”

……

賀年年難得在賀培風家裏悶了一天,結果都沒有蹲到宋拾一來找他哥。

飯吃到一半,賀年年對著晚飯唉聲嘆氣。

賀培風看了眼妹妹:“炸醬面是你要吃的,又嘆什麽氣?”

“今晚的炸醬面完全不是那麽個味道了。”賀年年無精打采道。

賀培風微微挑眉:“是淡了嗎?我記得上次你說鹹。”

“我沒說過啊 * 。”賀年年蹙眉想了一下,不懷好意地看向她哥,“那是小嫂子說的吧?”

賀培風面無表情:“跟你說了多少遍了,我跟她不是那種關系。”

賀年年今天來問起宋拾一的時候,賀培風就把上次的事情簡單解釋了一下,不過他直接忽略了宋拾一的“動機”,只說她那天是來撿衣服的,結果因為賀年年的突然到來,怕被她誤會才有了後面的烏龍。

賀年年聽她哥這麽說雖然很失望,但也沒有懷疑什麽,因為如果宋拾一真的是她小嫂子,他哥也沒必要不承認。

畢竟宋拾一和林欣不同,宋拾一年輕漂亮,各方面都不錯,一看就是個會討長輩喜歡的。她父母要是知道有這麽個人存在,她都懷疑他們家這麽多年的矛盾立刻就能解除。

奈何這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廂情願。

不過失望了一會兒,賀年年很快又振作了起來:“她現在不是我嫂子並不代表以後也不是啊!我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,她對你肯定有意思。”

賀培風難得沒有阻止妹妹說下去,還看她一眼似乎是在等她下文的意思。

賀年年繼續道:“之前在電梯裏她就對你舉止暧昧,上次她又穿成那樣來找你,足以說明她喜歡你。一個女生如果不喜歡一個男生,那男生多看她一眼,她都會覺得自己被褻瀆了。但你看她,對你一點不設防,全身心地信賴你。”

賀年年觀察著她哥的神色接著說:“而且你看看你自己,對人家真的一點都沒動心嗎?”

賀培風聞言倏地擡眼看向妹妹。

賀年年連忙說:“你別瞪我啊,我這麽說可是有證據的。你看她隨口說了句你做的面鹹,你就記到現在。還有你捫心自問,她穿得那麽性感出現在你面前時,你就沒有什麽熱血沸騰的感覺嗎?”

賀培風正要說話,卻被賀年年擡手制止。

“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我,如果你沒反應,哥我真心建議你,就算是為了我們老賀家的未來,也該去看看男科了。”

“啪嗒”一聲,是賀培風放下筷子的聲音。

賀年年不由得縮了縮脖子,討好地訕笑說:“摔什麽筷子啊?我這也是替你著急啊。”

賀培風煩躁地按住額角突突直跳的某根神經:“趕緊吃,吃完回學校去!”

賀年年只好委屈巴巴地低頭吃面。

片刻後,見她哥神色稍緩,她又小聲提議說:“你看你今天做了這麽多,要不……你問問小嫂子吃飯了沒,沒吃的話叫她一起來吧?”

見她哥又要拒絕,她連忙補充說:“其實我還有件正事想跟她打聽打聽,我這不是也想考財大嗎?也不知道哪個專業更適合我,她今年剛畢業,應該比較了解情況。”

這一次賀培風沒有立刻拒絕,而是沈吟了一下說:“那你自己問她吧。”

賀年年一看就知道是他哥也想讓人家來,但礙於這麽多年高嶺之花的人設束縛,還有點 * 放不開手腳呢。

誰讓他們是親兄妹,主動這種事就讓她這個妹妹代勞吧!

賀年年留了個心眼,想著以後可以繞過她哥直接聯系宋拾一,就拿出自己的手機問她哥:“小嫂子號碼多少?”

賀培風朝著放在桌上的手機揚了揚下巴:“自己看。”

然後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:“以後在她面前不許這麽叫。”

那就是背地裏可以咯!

賀年年嘻嘻一笑:“放心放心!”

宋拾一正和秦瑤喝酒聊天,忽然手機響了,一看來電,是個陌生號碼。

她猶豫了一下接通電話,但也不知道是信號不好還是她這邊太吵了,完全沒聽到對方說了什麽。

賀年年一聽對面吵吵鬧鬧的聲音就知道她哥今天肯定是見不到人了,不由得有點失望。

正想說什麽,手裏的手機忽然被人拿走。

賀年年就見她哥拿起電話剛“餵”了一聲,就被對面亂哄哄的聲音吵得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了些。

宋拾一扯著嗓子連“餵”數聲,見對方也不說話,皺了下眉幹脆掛斷了電話。

秦瑤好奇問:“誰啊?”

宋拾一沒太當回事:“估計是什麽推銷電話吧。”

不過她怎麽覺得剛才那一聲“餵”聽著有點耳熟呢?

她連忙讓自己拋開這個念頭,說好的,以後她和那個人只有工作關系了!

賀年年看著她哥鐵青的臉色也不敢再說什麽了,乖乖低頭吃面。

片刻後,賀培風再度開口:“你想咨詢什麽問題,回頭我問問其他人。”

賀年年聞言幽幽嘆了口氣,她哥可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啊!

她這□□都遞到這裏了,這次沒聯系上,下次就專門找個機會約一下人家唄!碰一次釘子怎麽了?人家宋拾一能把他這樣的人撩動,想必之前也沒少踢到鐵板。對比之下,他這才哪到哪啊!

而且她哥還是個認死理的,看上了誰絕不可能輕易換人,這樣下去,以後可有他受的了。

想到這裏賀年年不由得嘆了口氣。

賀培風擡眼看向妹妹:“又怎麽了?”

“沒,沒怎麽。”賀年年連忙說,“報考專業這事我也沒那麽急,下禮拜再找機會咨詢她也行。”

賀培風卻說:“下禮拜應該不行,下周六我不在家,到時候你回家吃飯吧。”

“為什麽?要出差?”

“你盛銘哥過生日。”

賀年年聞言撇撇嘴:“幾十歲的人了還過什麽生日啊,有勁沒勁吶?!”

賀培風失笑:“又沒礙著你什麽事,你小孩子家家管那麽多幹嘛?吃你的飯吧。”

想到盛銘,想到上一次他們在他家樓下說話的情形,賀培風不禁有點頭疼。

……

周一上班的時候,宋拾一也接到了盛銘的電話,說是周末要在他家京郊別墅慶祝他生日,讓她無論如何也要賞光。

宋拾一這才恍然,盛銘今年已經30歲了。

時間過得還真快,她記得她第一次見他時,是他在她們學校籃球場裏打球,其實他那會兒已經 * 二十六七了,但他那時候看上去和那幾個男生差不多年紀,充滿活力,意氣風發。

她以為他是那個特別幸運被時間眷顧的人,可是想到他們的上一次見面,他眼中疲態盡顯,早不是當年那個他了。

似乎是見她猶豫,盛銘笑了:“怎麽?幾天前剛說的話就不認了?你放心,亂七八糟的人我沒叫,來的人都是你熟悉的,有分寸的。”

盛銘這話的意思也就是說,她不喜歡的人這次都不會出現,會出現的人都不會讓她覺得不舒服。

可即便如此,她還是覺得她出現在那樣的場合不太合適。可聽他提到到時候可能到場的人,她不由得就想到了賀培風。然而一想到他會去,她莫名其妙就答應了下來。

說好的跟他分清界限呢?但再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。

盛銘的語氣明顯像是松了口氣:“那到時候見。”

……

因為和盛銘的關系已經今非昔比,去參加盛銘的生日宴時,宋拾一沒有往日那麽高調,只穿了身最簡單不過的黑色小禮服,選禮物時也刻意避開他貼身用的東西,在萬寶龍選了支不算太貴的鋼筆,盡量做到像他的其他朋友那樣。

路上有點堵車,她到的比別人晚,盛銘見她來親自迎出來,給她足夠的重視,也表現得熟稔自然,但言行並不暧昧,就仿佛她只是他認識了多年的好朋友。

宋拾一知道他是刻意這麽做的,為了在其他人面前表明他的態度,也為了讓她能舒服自在點。

其實回想起他們在一起的這三年,他看似吊兒郎當粗枝大葉,但其實他是個細心體貼的人,否則最初她也不會那麽快融入到他的圈子中,他的那些朋友也不會把她和那些想要攀附他們的鶯鶯燕燕區分開來。

除了陶然的事情,他給過她真切的感情和足夠的尊重,但愛情本來就是個矛盾的存在,它有的時候可以堅韌到包容一切殘缺和不足,但有的時候卻脆弱到經不起哪怕只有一次的背叛。

宋拾一內心感慨,但面上不動聲色,沈默地跟在盛銘身後往二樓走去。

今晚來的人不少,但大部分都在樓下,樓上比樓下相對安靜。

一上了樓,她遠遠就看到了坐在牌桌旁的賀培風。

他沒有上場,而是坐在一個姑娘旁邊,微微側著身,像是在指點人家怎麽出牌,但分明又有點心不在焉。

他難得的姿態閑適,穿著也格外的低調,明明不是今晚的主角,但在眾人當中卻能把其他人襯托成了背景。

大約是聽到聲音,他朝樓梯方向看過來,見到她出現,那點心不在焉一掃而空,一絲不易察覺的意外神色飛快閃過。

宋拾一的目光從牌桌幾人的臉上掃過,在經過他時,也一視同仁的沒有停留。

有人見到他們來,自然而然讓出牌桌前一個位置,很明顯那之前應該是盛銘的。

盛銘卻沒有立刻過去,而是問她:“要來兩局嗎 * ?”

宋拾一推脫:“都在等你,還是你來吧。”

說話的時候,她明顯覺得有一道目光始終註視著她,但她偏偏不去看他,而是在房間裏搜索其他熟悉的身影。

恰巧此時有人招呼她過去唱歌,那是盛銘高中同學的女朋友,是位從國外回來家境優渥的女孩子,以前算是他們這群人中和宋拾一最合得來的人了。

她跟盛銘打了個招呼,便朝那幾個女生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
正如他所說,這次他請來的人都是宋拾一之前覺得相處起來還不錯的,見她出現熱絡地拉著她聊天,但都很有默契地不提她和盛銘的事情。

後來不知道是誰提起來:“杜澤怎麽還沒來?”

另一人說:“剛打電話了,說是遇到點事耽擱了,讓吃飯不要等他。”

“這小子……”

眾人沒再繼續討論杜澤,宋拾一卻不由得蹙了下眉。

想到上次杜澤對她說的那些話,如果一會兒他來見到她,一定會自以為是地覺得她被他料中了——她就是他見過太多的那種女人,終於“想通”了沒有比盛銘更好的選擇這才做出了回頭的姿態。

雖然她也不是真的在意杜澤那種人怎麽想,但一想到一會兒要和他共處一個空間裏,她就渾身不自在。

不過直到晚飯接近尾聲的時候,杜澤也沒有出現。

宋拾一樂得如此,幾乎忘了這個人的存在。

她坐在幾個女生中聊天,其中一個就是剛才讓賀培風給指點牌技的姑娘。

這姑娘看著很面生,而且看穿著打扮比她還像大學生。

後來聽旁邊人聊天才知道,她是盛銘一位朋友的妹妹,確實還在讀書,不過研究生都快畢業了。

有人問那姑娘最近在忙什麽,女孩露出一臉為難之色,說了個讓所有人都很意外的答案。

“忙著相親。”

其他人就說:“你才多大,不至於相親吧?”

那姑娘並沒覺得有什麽不好意思地說:“我也覺得是這樣,但我父母還有我哥都覺得我不招人喜歡,生怕沒人要我。”

不遠處坐在盛銘旁邊的男人聞言笑道:“但凡你爭點氣,我們也不用替你操心了。”

聽這話,他應該就是那位姑娘的哥哥。

盛銘也笑了笑說:“那還相什麽親啊,我們在座的、單身的,你看上誰了,告訴我,哥哥給你牽線搭橋。”

姑娘聞言目光似有若無地略過那個一直沈默著的男人。

宋拾一總算明白了過來,剛才讓賀培風給人看牌只是個幌子,撮合他們兩人才是有些人的真正目的。

她忽然覺得挺可笑的,盛銘這些姐姐妹妹怎麽都盯上他了?

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,心照不宣,相視一笑。只有當事人從始至終置身事外都在垂著頭看手機,好像和這一切都沒有關系似的。

盛銘見狀叫他的名字:“培風。”

賀培風像是這時候才回過神,不明所以地擡起頭來。

不知道他是真沒聽見還是裝作沒有聽見,反正 * 肉眼可見的,那姑娘的眼神明顯就暗了下去。

盛銘笑了笑說:“今天到場的兄弟都拖家帶口的,好像孤家寡人就只剩下咱倆了。”

這話一出,飯桌上的氣氛陡然變得尷尬起來。

他這一句話,無疑是將他自己、賀培風和宋拾一,甚至還有剛才表現愛慕賀培風的那姑娘都置身於窘迫的境地。

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宋拾一和盛銘的關系,而盛銘對另外兩人拉郎配的行為又是那麽明顯。

不過宋拾一自己並不在意別人怎麽看,可是她發現賀培風臉上的笑容分明淡了幾分。

盛銘還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,忽然看向宋拾一問:“不過你們公司迷戀培風的姑娘肯定不少吧?”

宋拾一不知道盛銘為什麽突然問她,她看向賀培風,發現他也正看著她。

她笑笑說:“或許吧,不過我一個實習生,這哪是我該關心的事?”

盛銘還要再說什麽,但賀培風卻沒給他機會,忽然站起身來:“不好意思,我去回個電話。”

說完他便離開了餐廳。

雖然有那麽點尷尬,但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,眾人又自然而然地起了別的話頭。

片刻後,宋拾一放在桌上的手機振動了幾下。

她拿起來看了一眼,竟然是賀培風的微信。

“你出來。”他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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